所以,那什么所谓的密信,她还多着呢。陈嘉佑身子一僵。下一秒,愤怒嘶吼,“嘭”的一声双手重重捶打桌面,又奋力一甩,将上面的所有杂物都扔到地上。噼里啪啦,发出巨大的声响。陈嘉佑喘着气,眼神如困兽|般凶狠地盯着她:“你!”“究竟要做什么?”他的质问声一声比一声更响。陈嘉佑怒斥:“本王为了你,容忍了那么多,你非但不知好歹,还次次挑衅本王!”“沈晚舟,本王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行了。”“你现在就是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别再和我掰扯这些了。”她不耐继续与陈嘉佑纠缠,开口说道:“你与布日古德私下勾结联络,证据我都掌握在手中,以后到了京城,你该好自为之。”此话一出,陈嘉佑蓦然瞪大了眼睛,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你要揭发本王?”沈晚舟嘴角扯着淡笑:“怎么会?”“你是我的夫君,又是我儿的亲父,我怎么舍得?”这话叫陈嘉佑瞬间迷惑。他惊疑不定地打量着沈晚舟,眉眼阴沉,压得很低。说到这,沈晚舟朝他笑笑:“既然没什么大事,七皇子头疾未愈,不如早些回去休息?”陈嘉佑瞬间反应过来:“不!”“不对!”“你就是在骗我!”他猛然指向我与沈晚舟两人,眼中露出渗人的恶意:“你们想要害我!”“奸夫银妇!”陈嘉佑喘着气,额头青筋暴跳,似乎压抑不断沸腾的怒火!我微微扯起嘴角。“七皇子心甘情愿与布日古德狼狈为奸,不是吗?”“裴云程!你懂什么?”我冷冷打断他的话:“我不懂你为何要做出这等不齿之事,只知道通敌叛国,罪该处死!”闻言,陈嘉佑像是被人猛然敲了头,全身都震了一下。反应过来,他怒不可遏,当即发狂:“我、我要杀了你!”他起身朝我冲来,却被怒意冲昏了头脑,手脚毫无章法。沈晚舟凌利地甩出剑,直接砸到陈嘉佑脚前一寸的位置,吓得他心头一惊,冷静下来。“你们、你们。。。。。。”不待他说什么,沈晚舟当即扬高了声音,叫外面的人进来:“七皇子头疾加重,你们快些搀扶他回去休息。”闻言,罗正明绷着脸应声,入帐后,小心地示意陈嘉佑:“殿下,不如先。。。。。。”“本王要你这狗奴才多嘴?”气急败坏的陈嘉佑破口大骂。沈晚舟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凉凉响起:“七皇子重病,心智犯浑,若是伤人,各位还小心啊。”她略有深意地看了罗正明一眼。后者恭敬地点头,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陈嘉佑不甘,众目睽睽之下指着沈晚舟怒斥:“你胡说什么?”“本王明明好着呢!”沈晚舟不想再说什么,直接淡淡摆手,叫人把陈嘉佑带下去。嗯,可以强硬点那种。直到陈嘉佑被带出帐外,我还能听到他不甘地怒吼。而后,帐内安静下来。沉默片刻,我笑道:“将军厉害,收服了七皇子身边之人。”沈晚舟不置可否。不过,她脸色却不见好。“这场战役虽是胜了,可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战要打。”闻言,我笑意微敛。确实如此。虽然战场上的刀光剑影可谓血腥残忍,可朝堂上的战役却是杀人于无形。更叫人心惧。我不知道布日古德事后是否得知那日与他在战场上决战之人是沈晚舟,并非陈嘉佑。他掠劫了幽州大半粮草、布帛、珠宝财物等等,一路返回党项。派去追杀的沈大却是无功而返。布日古德早已安排好后路,他们的行军路线很是通畅顺遂。沈大曾远远追到一次,却被他留下断后的人一直拖延阻拦,突出重围时,才发现前头大军早已消失在苍茫的山中。后来因为粮草不足,沈大无奈,只能折返。虽然没有生擒布日古德,但是将其驱赶出幽州,收拢失地,这也是值得庆祝的大喜之事。一时间,扶余城乃至幽州等地,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百姓惨遭战乱之艰辛,对沈晚舟的感激敬佩之情已然到了鼎盛。他们可都听说了,那日是这位沈将军率军把党项那群恶贼赶出去!是沈将军救了幽州的百姓啊!他们满心满眼都是感激和爱戴,不少人在家中为沈晚舟准备了长生碑。保佑她长命百岁。然而战胜的喜悦已过,许多问题悄然冒出。最关键的一件事便是——粮食不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