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左右一打量,发现嗷嗷痛哭之人,竟是一个官夫人的婢女。身旁之人发现不妥,正使劲捂着她的嘴。那婢女挣扎,动静却闹得越发大了。此时见众人视线看过来,那夫人神色尴尬至极:“实在不好意思。。。。。。”她转过头去,语气满是恼怒:“闭嘴!你不想活了。”皇帝见状,眉头一沉:“好端端的哭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陈氏天下要亡了呢。”此话一出,那小官夫妻瞬间一惊。当即跪下磕头认错,语气颤颤:“请皇上恕罪,微臣管教不严,这便、这便。。。。。。”其他大臣见状,也纷纷噤声。乐师和胡姬立马停下,跪地磕头。场面瞬间寂静下来。皇帝不悦道:“来人拖出去。”那拗哭不止的婢女突然悲嚎:“求皇上恕罪!”“奴婢、奴婢事出有因。”皇帝眉头一皱。皇后见状,主动对他说道:“众目睽睽之下,这婢女定然是心中有了天大的冤屈,这才当众崩溃嚎哭。”“皇上不如听一听,若她当真有冤屈,皇上出手相助,传出去也是一件美谈。”闻言,皇帝瞥了皇后一眼:“你倒是心善。”他把陈嘉靖放下,对那婢女道:“你既然今日有这个机缘,求到朕的面前,朕身为天子,怎会置之不理?”“说吧。”闻言,那婢女一愣,难以置信地抬头,神色大喜:“真的吗?”“多谢皇上,多谢皇上!”皇后提醒她:“遭受了什么伤心事,你便当众和皇上说了,他定然会好生处理的。”说话间,她瞥了那小官夫妇一眼。小官夫人当即出来否认,痛哭流涕:“回皇上、回皇后娘娘,臣妇当真从未对不起这婢女,前段时间见她被人牙子贩卖,年纪小又可怜,瞧着是个干活勤快的,这才把她买回家。”“臣妇发誓,真真没有做过什么丧尽天良之事。”皇帝指着那婢女说:“你说,究竟有何事?”此时殿内一片安静,众人目光齐齐落在那婢女身上。郑沅芷下意识抓紧我的手。我反手安抚她:“她今日是来告御状的,且看看再说。”话落,我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太子。他正盯着那婢女,右手下意识摩擦着酒杯。这是他焦躁不安时常用的一个动作。他在等待。果不其然,那婢女一开口,便叫众人哗然大惊。只听她跪在地上,抬头说道:“奴婢要告七皇子,勾结党项,草菅人命,杀了许多幽州百姓!”全场瞬间安静。只有夜风呼啸时带来的丝丝凉意。见没有说话,她咬牙,继续说道:“千真万确,求皇上杀之!替百姓报仇啊!”突然,一只酒杯滚落在地。“啪”的一声,摔得四分五裂。众人像是被惊醒一般,猛然回过神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史正思第一个站出来,为陈嘉佑说话。他眼神厌恶地瞪了那婢女一眼,主动对皇帝说道:“此女狡诈,莫不可信!”“说不定,是什么奸细企图扰乱我国社稷!”他指着那婢女怒喝:“必须杀了她,以儆效尤!”“求皇上下旨,斩杀此人!”闻言,那婢女连忙摇头,为自己求情:“大人不要啊,奴婢有证据,真不是什么。。。。。。”“皇上!”有朝臣劝诫:“何不看看她的证据所为何物再说?”旁人反驳:“难不成你心里以为七皇子当真、当真。。。。。。”“不、咳只是想查明真相!”官员中,有人难以置信,有人惊疑不定,皆议论纷纷。我瞧见,此时陈嘉佑脸色难看得厉害,双手都在不自觉发抖。“皇上!”那婢女涕泗横流,崩溃大叫:“奴婢有证物,若是撒谎,愿天打雷劈!”“皇上!”不少正在拌嘴的官员安静下来,皆小心打量皇上、陈嘉佑的脸色。心有戚戚焉。只见皇帝脸色阴沉,肃着脸看着那婢女,威压深重,叫人难以直视。他还没说什么,陈嘉佑已然受不住了:“父皇!”他声音哽咽,话出口的一瞬间眼泪便掉下来:“父皇,儿臣冤枉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只要父皇信儿臣就好。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儿臣一切听父皇所言。”皇帝突兀大笑了两声。“你看着,倒是个孝心的。”陈嘉佑讪讪一笑:“儿臣对父皇的真心,天地可鉴。”皇帝冷眼瞥他,转头看向那婢女:“说说,你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