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手。“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陈嘉佑能躲,却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忍下,脸颊瞬间涨红,可见皇上力气之大。淑贵妃吓得呆住。“蠢货。”见皇上动怒,众人齐齐下跪:“皇上息怒!”皇帝冷眼看向跪地的众人,怒斥:“你们叫朕如何息怒?”“今日,是一个意图揭发七皇子之人混入宫中,背后不知有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来日。。。。。。”“来日,若是有刺客趁机混入宫中,那朕是不是还得时刻担心自己项上人头不保?”此话一出,众人头越发低了。别看一些老臣、朝中大臣平日里敢直言不讳劝谏皇上,可如今面对皇上的盛怒,他们亦心生惶恐。其中,最为胆颤之人,乃是皇宫禁军统领。他咬牙道:“皇上恕罪!”“卑职日后一定做好搜查,不会叫那些身份不干净的人进来。。。。。。”“等日后?”皇帝冷哼:“怕是朕早就出事了。”“来人,拉下去杖刑一百。”“是。”那禁军统领被拉下去受罚,不敢挣扎求饶。见皇帝下手狠厉,众人胆颤心惊。他扫视一圈,视线落到跪地的太子身上。冷言逼问:“你说,今日之事与你有关吗?”“你见陈嘉佑得势,嫉恨他,想要害他?”闻言,太子摇头否认:“自然不会。”“父皇自幼教导儿臣宽宏大量,见七皇弟驱除党项,骁勇善战,儿臣高兴还来不及呢。”皇帝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太子。。。。。。的品德,是个好的。”他幽幽道。见皇帝语气缓和,众人心下一松,气氛为之一缓。突然,他转头看向我,话语凌厉:“裴云程,你是否和太子私下勾结,谋害七皇子?”他眼神如利刃,似乎只要发现我有不对劲,下一秒就要把我处死!帝王的威压朝我沉沉袭来。我神色不变,沉着冷静地否认:“回皇上,微臣没有。”“你曾是太子之人,又与七皇子有仇,为何不是你故意谋害?”“太子亲贤仁厚,对一众兄弟一视同仁,爱护有加。而微臣揭发七皇子,是不满其草菅人命,残害百姓。”闻言,他冷笑一声。“裴云程,当着朕的面撒谎,你知道下场如何吗?”我掌心渗出冷汗,低低应道:“微臣不敢。”皇帝没说话,眼神如实质性的压迫,叫人心惊。殿内众人真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就差点跳出来。后背被冷汗浸湿,又被冷风吹干。皇帝年纪大了,一番动怒,叫他倍感疲惫。坐在龙椅上,眼神深沉,带着些许悲凉之意:“朕从未想过,今日朕的好儿子居然会被揭发出这等弥天大罪。”“若是。。。。。。属实,当真是罪孽深重。”徐忠知急忙出声:“皇上,七皇子冤枉啊!求您明鉴。。。。。。”然而面对刚刚盛怒的皇上,只有零星几人出声应和,其他人皆沉默无声。太子绷着脸一言未发。只要皇帝能把此事移交给大理寺卿,彻查此事,陈嘉佑绝无可能再逃脱罪责。毕竟大理寺卿向来不近人情,一心为公。皇帝眼神扫过众人,落到陈嘉佑身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陈嘉佑刚刚被打完巴掌后,便低着头,不再如之前一般为自己委屈哭嚎。他脑海中一直在想着一句话。蠢货。。。。。。父皇骂他蠢货。。。。。。不对!濒临生死存亡,他脑中电光火石之间闪现过什么。见陈嘉佑没有反应,似乎愣糊涂了,徐忠知小心翼翼地提醒:“七皇子、七皇子。。。。。。”陈嘉佑依旧沉默不语。皇帝皱眉,再次叫他,语气中已然加重了几分不悦:“陈嘉佑。”他猛然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皇帝。“父皇!”心脏砰砰狂跳,大到几乎听不清外界的声音。陈嘉佑咽了口唾沫,嘶哑着声音,迫不及待道:“父皇!”“父皇,儿臣、儿臣要揭发沈晚舟,有反叛不轨之心!”他撕心裂肺地大吼出声。此话犹如巨石砸落湖面,惊起一片水花。“什么意思?”“天呐。。。。。。”“乱了乱了,彻底乱了!”众人顾不得保持肃静,喧哗出声。还是殿内太监尖着嗓音提醒多次,才噤声敛容。只是心里依旧一片震惊。皇帝却坐正身子,眯着眼睛,闪烁精光:“此话何意?”他视线落到一旁的沈晚舟身上,挑了挑眉。陈嘉佑见状,心中一定,深吸口气:“是、沈晚舟一直觉得她父亲是被父皇故意害死,记恨于心。”“这次儿臣前去幽州,却见她与之前沈氏一族留下的将士私下合谋。。。。。。”一旁的沈晚舟又惊又怒。眉头紧皱,满脸厌恶、嫌弃之色:“陈嘉佑,你未免太过可笑了。”她气得当众不顾体统,直呼其名。皇帝却不在意这些,只逼问陈嘉佑:“私谋什么?”他深吸口气,双手因激动而不住发颤:“儿臣不敢说!”“说!朕恕你无罪!”他嗓子干涩,眼中闪着癫狂之意:“合谋。。。。。。杀了父皇,夺取陈氏江山。”话落。殿内一片安静,鸦雀无声。突兀间,沈晚舟冷笑了声:“当真可笑。”可皇帝却面沉如水:“沈晚舟,你要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