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被叫夏灵的女人脸色瞬间惨白。她的脸上似有不安。只是急忙道歉:“辞忧,对不起,这只是一场意外。”随后,她的眼眶就红了,那种隐忍着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的模样,倒像是她狠狠的欺负了她一般。实在好笑。姜辞忧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笑意盈盈:“那真是恭喜两位了。”旁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是朋友间的真诚道贺。只有姜辞忧知道有多讽刺。不过三年过去了,她的心性也早不似以前。“辞忧,我……可以生下这个孩子吗?”夏灵的声音小心翼翼,像是卑微的乞求。果然这一招对严枫很奏效。“夏灵,你不用跟她解释,这孩子是我们两个的,难道生不生还要征求她的意见不成?”严枫说完,狠狠的瞪了姜辞忧一眼。就好像她做了什么欺负夏灵的事情一样。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恭喜而已。呵呵。“生呗,都是一家人,见外什么,这搁在古代,小妾替家里开枝散叶是好事一桩,等将来孩子出生,也得叫我一声妈不是。”“姜辞忧,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严枫怒意明显。姜辞忧笑的更欢:“哎呀,开个玩笑,这么严肃干嘛。“爷爷让我接你回老宅,你是跟我走,还是跟她走。”严枫沉默了几秒。然后将行李箱搬进了姜辞忧的后备箱。“先送我们去京都大酒店。”姜辞忧也很配合,将两个人送到了京都大酒店门口。前前后后半个小时,严枫才将夏灵安排好。然后再次上了姜辞忧的车。他依旧坐在后座,似是要跟她保持距离。车子再次汇入城市的车流之中。“这么喜欢人家,怎么让她住酒店?现在人家还有孕在身,母凭子贵,怎么也应该送几栋别墅。”严枫的声音冰冷透着一股压抑的怒气:“姜辞忧,你故意的是不是?”姜辞忧笑的花枝乱颤:“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名下没有一处房产。”因为认定姜辞忧就是严家的儿媳。所以从姜辞忧上幼儿园开始,严家给严枫置办的房产都是写的姜辞忧的名字。姜辞忧名下有不下百处房产,还有十几栋别墅,门面商铺更是不计其数。反而严枫,一无所有。不过严枫好歹是严家独子,严氏的股份倒是都在他的名下。从刚刚开始,严枫就一直在观察姜辞忧。她脸上的笑就没收敛过。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别看她现在这副乐呵呵的样子,其实最记仇。想必是今天看到夏灵大了肚子,所以生气到了极点,所以多次用开玩笑的语气阴阳怪气。或者是在用严家家产拿捏他。严枫看姜辞忧的眼神多了一丝厌恶。“姜辞忧,别欺负夏灵,更别妄想我回到你的身边,严家给你的那些,我不会跟你争,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但如果你妄想更多,别怪我没提醒你,严太太这个头衔我都会收回去。”姜辞忧正了正脸色,脸上多了一丝严肃。“严枫,我们离婚吧。”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分手。严枫的脸色陡然冷到了谷底。“姜辞忧,你在威胁我?”他从不认为姜辞忧是真的想离婚,他深知她的处境。姜家她是回不去了。何况,她爱他爱的要死要活,甚至为他割腕自杀。三年毫无联系的情况,都没有提过离婚。现在他回来了,反而说离婚。那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夏灵怀孕,对她造成了巨大的刺激。她想以此逼迫他跟夏灵分手。“我不是威胁,我只是想通了,跟你结婚起初的确以为你会回心转意,后来你离开后,我守着严太太的头衔的确也是跟夏灵较劲。”“但是现在我突然觉得没意思,夏灵怀孕了,孩子是无辜的,我也不想占着这个位置耽误你们一家三口团聚。”从前她是年轻气盛,因为男友和闺蜜的同时背叛,她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嫁给严枫,除了姜家出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轻易的叫他们两个过的安生。但是三年了,她的心态早已经发生了变化。何况,这三年,她也没委屈自己。她也不想将自己一辈子耗死在这段名不副实的婚姻空壳里面。严枫目光冷厉从后视镜里面盯着姜辞忧。果然是因为夏灵怀孕。“姜辞忧,你说这话你不心虚吗?真那么容易想得通,你当年何必割腕,以死相逼。”提到这个,姜辞忧的眸色黯淡了一些。当年她割腕,并不全是因为严枫。短暂的凝肃之后,姜辞忧撩了一下头发。五指随意插入松软的发间,微微抬头,便是万种风情。她又恢复了刚刚慵懒的神色:“你不同意就算了。”严枫冷哼了一声,将目光从姜辞忧倾城倾国的脸蛋上移开。她主动提离婚,竟叫他莫名的生气。刚刚有一瞬间,他的心脏竟像是被揪住了一样。还以为她是真的想离婚。真是高估她了。知道她只是用这种方式试探和逼迫,他心底的厌恶又多了一丝。“姜辞忧,你真贱。”这句话,姜辞忧是第二次从严枫嘴里听到。第一次是那次夏令营回来,严枫直接跟她坦白他和夏灵在一起了。她懵逼了五秒,扑过去就狂扇了夏灵几个巴掌。严枫将她从夏灵的身上拉了起来,气的直接跟她说分手。气急的姜辞忧大吼:分手,休想,我姜辞忧就是下地狱也要拉着你们两个一起。那个时候,严枫骂她贱。那种痛彻心扉,在往后的无数日日夜夜,都像是插入心脏的刀子。一个个血窟窿,惨不忍睹。但是想的多了,便也麻木了,过往的伤口反而结了厚厚的一层痂,仿佛盔甲。所以现在再听到他骂,竟毫无波澜。很快就到了严家老宅。两人刚下车,就看到严母兰佩站在门口。脸上倒是没有看到三年未见儿子的喜悦,反而阴沉的厉害。看到严枫,便是一句质问。“听说你把那个小妖精也带回来了?”严枫冷峻的脸看向姜辞忧。姜辞忧无辜的摊手:“我什么都没说,你看到了,我还没来及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