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瞠目结舌,之后惊叹道,“别说,还真是个方法。”苏明妆点头,“我明天也和钱掌柜聊一下,拜托我们苏家分布在各地的掌柜,也帮我搜集。京城的,我亲自去找。”裴今宴目光复杂地看着女子——他不是不愿相信她的话,但从两人见面时的震惊崩溃,到想尽办法为今酌达成心愿,如今又要帮今酌找治病的方法。她真的不喜欢裴今酌?两人真的毫无关系?他做梦都想相信她,但所有事实无法闭环!如果她不喜欢今酌,为何想尽办法帮他绕过二叔、二婶,完成心愿?这像是两个素不相识之人做的事吗?如果不喜欢,会因为看见今酌受伤而痛哭?现在又要帮今酌搜集民间良方,还让苏家产业帮她一起搜集,单纯因为心中内疚?他真的想相信!奈何……王嬷嬷告退离开。苏明妆送别了王嬷嬷,转身正好见裴今宴若有所思的模样,疑惑道,“我发现,你心思很重。”裴今宴收回视线,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你心思也重。”苏明妆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这两日在他面前频频失神,“……是啊,最近几日实在失礼,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谁愿意心思重呢?谁不愿无忧无虑?但经历之事过多,若还那般没心没肺……那还真是没心没肺了……”裴今宴无奈,“我心思重的原因,可以全盘讲给你听;你的原因,却不方便告诉我。”苏明妆惭愧地垂眸,“……抱歉。”裴今宴欲言又止,最后笑着摇了下头,“没关系,我不介意,去用膳吧,我也饿了。”苏明妆低头看向男子窄瘦的腰间,“今天没叫?”“……”裴今宴。苏明妆摸了摸面颊,可怜兮兮地小声道,“堂少爷伤得那么重,我们在这说笑,是不是不好?我是不是应该表现得悲伤一些?”裴今宴失笑,“我们是否悲伤,改变不了今酌伤情,还是随性一些吧,无论谁伤、无论谁死,日子都得过。”看着女子释然的表情,他又疑惑。她真的喜欢今酌?现在看起来又不像?女人,真的难懂!翌日,苏明妆起了个大早。用罢早膳,先是去知春院看望老夫人,确定老夫人没被影响后,才带人离开国公府。当马车到达望江楼时,长安大街的早餐摊上还有许多人用早膳、望江楼也未开。习秋停下马车,钻进车厢,“小姐,望江楼还没开门。”“没事,我有三楼的钥匙。”取出钥匙,交给习秋。习秋拿了钥匙去开门,这一时间,苏明妆也戴上帷帽,下了车,顺着直达的楼梯,上了三楼。三楼和二楼、一楼原本是通着的。只不过在三楼的楼梯上安了个门。苏明妆开了锁,下楼去,正好与一脸戒备的张壮撞见。张壮是今日轮值打更的,大清早听见楼上有动静,以为是招贼,便上楼查看情况,却发现是夫人,“夫人,怎么是您?哦对了,小人给夫人请安。”这才想起,站在楼梯中央就要请安。苏明妆笑着摆了摆手,“今日你打更?”“对。”“还没到开业时间?”“没呢,还有不到一刻钟就开了,小人这是掐着时间,到了时间就立刻开门!要不然今天……提前开门?”张壮试探着问道。“不用,按照老时间开门即可,我今天来找钱掌柜说一些事,先去找两本书看看。”“是,夫人。”张壮跑下楼,“这光线有些暗,夫人您慢着点。”苏明妆在一楼和二楼书架上搜索一番,竟意外地找到两本医书,立刻收入囊中,还叮嘱张壮,一会钱掌柜来了,让他立刻到三楼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