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铁链锁尸,寒冰如狱 我在周响后背一拍,打断了他撞头的动作,只见他额头已经是撞出了血,停了一会儿,伸手进衣领,从脖子上摘下一把钥匙。 他拿着钥匙,对了好几次,把钥匙插入了房门的钥匙孔里,转动了几下,却没有转开。 我这才发现,这门锁的设计十分特别,是个双钥匙的结构,也就是说,必须得一阴一阳两把钥匙同时插入转动,这才能把门打开。 而周响手里拿的,只是其中一把,自然是打不开。 另一把钥匙在哪,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刘浩那。 之前听张师傅说,这座宅子原本是曹家的,后来因为刘浩劳苦功高,就把这宅子送给了他。 现在看来,不管是这刘浩还是周响,应该都是曹家派到这里管理这个宅子的卒子。 两个人分别掌管一把钥匙,必须二人同时下来,才能打开这里的房门。 我研究了一下那门锁,这比普通的锁要精密百倍,也牢固百倍,我把周响带到一边,一脚踹在那铁门上。 只听嘎吱一声闷响,那铁门微微变形,门锁也崩了开来。 一股寒气顿时透过缝隙直渗了出来。 周响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用头把门撞开,走了进去。 我在门口默然站了一会儿,这才跟着他进门。 这是一个大概八平米左右的房间,不管是墙壁、地面还是天花板,都是用铁水浇筑,只有在东南角上有四个小孔,大概是通风口。 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缩在墙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早已经气绝多时,只是这房间里寒气森森,尸体并没有出现什么腐烂迹象。 女人的腰上锁着一道铁链,铁链的另一端打进了后方的墙壁。 周响走到那女人面前,跪了下来,开始砰砰砰地朝地上磕头,不一会儿就鲜血淋漓。 我过去撩开那女人的头发,露出了她那干瘪的脸蛋。 虽然我早已经有所预料,但此时亲眼见到了杨秀玉的尸体,还是心情沉重。 但很快我就发现,杨秀玉的尸体有异! 她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臂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其中有旧的,也有新的,密密麻麻,就像是蜘蛛网似的。 我解开她的衣服,就赫然发现,她身上全是一道道恐怖的伤疤,几乎看不到一寸完好的肌肤。 从这伤口上来看,有刀伤,有鞭伤,有刺伤,有抓伤……甚至还有咬伤! 她的舌头被割掉了半截,眼球和耳膜也被刺穿了。 杨秀玉浑身的骨骼,从手指开始,一节节地敲碎了,她只能靠着墙,这才不至于瘫在地上。 在她身下的地面,有许多用血写就的潦草字迹,有些模糊了,有些还看得出来,翻来覆去只有五个字。 放过我弟弟。 我看着杨秀玉空洞的眼睛,半天没作声,抓住周响的头发,一把拽了过来,啪啪抽了两个耳光。 周响一阵剧烈的咳嗽,一道白烟从他口鼻中喷出,四散而去。 他的眼睛一翻,从阴魂状态抽离出来,恢复了黑色。 下一刻,就传来了周响凄厉的惨叫声。 他跪在地上,比之前更加疯狂地朝着眼前的杨秀玉磕头,涕泪横流。 这脑门一下一下地撞在地上,鲜血飞溅,就像要把自己活生生磕死在这里。 我一脚把他踹了出去。 周响在地上滚了几圈,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停地用头去撞地。 你要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我抓住他的脖子,把他给拎了起来。 周响满脸是血,大叫道,我该死,我该死! 被我两个耳光下去,这才安静了一些。 早干嘛去了先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一松手,把他扔在地上。 周响盯着杨秀玉的尸体,突然自己给自己狠狠地甩了几个耳光,哭叫道,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是你干的我寒声问。 我……周响突然大笑起来,是我怕死,我没敢把秀玉救出去,我不是个东西! 笑着笑着,就放声大哭起来。 你这人怕死,不过当年你和刘浩在坟头岭,一起拐走秀玉的弟弟,这胆子可真不小。我淡淡地说道。 你……你说什么周响大吃了一惊,把哭声给噎了回去,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难道我说错了是你一个人的拐的我问。 不是……周响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口气,惨笑道,你说的没错,当年是我和刘浩,在坟头岭拐了秀玉的弟弟。 又盯着我问,你……你怎么知道的 说说经过。我没理会他,冷声说道。 周响失魂落魄的,沉默了片刻,道,那还是十年前,我跟刘浩去坟头岭……去坟头岭办事…… 办什么事我打断他问。 周响踌躇不语。 你都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可犹豫我说道。 周响愣了一下,苦笑道,是,我糊涂了。 顿了一下,说道,当年我和刘浩去坟头岭,是挖了一口棺材,准备把一个九岁孩子的尸体背回去,谁知那晚刚好是七月十五,坟头岭又邪门得很,那小孩诈尸了。 说到这里,冲我看了一眼,这才又接着往下说,我和刘浩当时吓懵了,丢下尸体就跑,一直跑到山脚下,被雨一淋,这次清醒过来。 我们把小孩子丢了,回去没法交差啊,我们俩一合计,等着天亮之后,就返回去寻找,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人影。 我俩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正好当时有对姐弟拎着篮子过来摘野菜,刘浩指着那孩子,问我像不像 我愣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刘浩沉着脸说,咱们回去肯定是没法交代的,只能想个办法蒙混过去。 我那时才明白过来,原来刘浩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那孩子身上,他想要把那孩子带回去交差! 我吓坏了,急忙说这样不行,刘浩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让我想想自己的家人! 我想来想去,还是不敢,结果刘浩趁着那姐姐没注意,上去就把那小孩的嘴蒙住,给抱了回来,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也只能跟着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