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翌日,天刚蒙蒙亮,少年就被拉起来洗漱。无他,今日要去祭祖。应王爷是异姓王,从前与北蛮一战中收复了荆国北边的失地,因而从一个小小将领被皇帝封为王爷,于是靖国就有了建国以来第一个异姓王——靖王。因着清明当天,皇宫里面举行祭祖仪式,王爷被皇帝叫去负责守卫事宜,所以靖王府只能在清明后祭祖。其实王府也没有什么亲戚,所以就他们一家,在西边的小祠堂里给祖宗们的牌位上香。轮到少年的时候,王爷让他给列祖列宗说两句话,意思是告诉祖宗们他回家了。少年举着一炷香,跪在蒲团上,朝案上的那些牌位拜了三拜,而后上香。木案上的牌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再前些就是缭绕的香火,香烛的味道让他心里宁静下来。满堂肃静,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地跳,平静又慌乱。明明面前只是一块块木牌子,可是他却感觉这些牌位上面的字长出了眼睛,一动不动地审视着他。他有些开不了口。王爷轻咳一声,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微不可察地一口气,提起衣摆,跪下,语气有些生硬:“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孙应澄泓今日来祭拜,希望列位祖宗不要怪罪。“话毕,他叩头三下,久久未起。还是一旁的王爷提醒,他才缓缓起身,退至一旁。晨风吹过,吹得祠堂内的帷幔轻轻飘荡。烛火明灭,摇晃不定的光影投在他的脸上,神情不明。少顷,王爷率先打破沉默,“好了,都祭拜完了,各自回去吧。”众人应声散去,唯有他,在踏出祠堂的那一刻,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一眼,似有千言万语,却终究化作了一抹淡淡的叹息。午后,靖王将应澄泓叫到书房问话。甫一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