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哭边跺脚,将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演到了极致。福公公哑然:“这……”花昭哭诉道:“那日我打马回城,在路上遇见一个丰神俊朗的小哥哥,对他一见钟情,向人打听了才知道他是昌平伯府家的二少爷,所以就进宫向陛下求旨赐婚。”“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告诉我名字的那个人弄错了,那人不是萧楚钰,是谢倾,所以我一见钟情的人是谢倾!”福公公:“……”他嘴角一抽,笑道:“那没法子,现在圣旨已下,好在萧公子也是人中龙凤,现在陛下还赐了他金吾卫大将军一职,郡主嫁给他也不算吃亏,就默认了吧。”花昭瞪大眼睛,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不行不行,福公公,你不知道,我这个人痴情得很,爱上了谁就是一生,陛下赐婚一片好心,若我嫁给萧楚钰与他成了一对怨侣,岂不是浪费了陛下的好意?”福公公皱眉。花大海见状也道:“是啊,我知道这样让陛下很为难,可看在小女痴心一片的份儿上,还劳烦公公回宫同陛下说一声吧,实在不行咱们就换亲?或者直接把亲事退了也行。”“我女儿不能嫁给心爱的男人已经够可怜了,绝对不能再当炮……啊不是,嫁给萧楚钰,公公,劳烦您了。”说着,暗戳戳从袖中掏出一块古玉,塞进福公公手里。福公公被他们弄得有些窝火,却在摸到那块玉玦后硬生生压下了火气,皮笑肉不笑的道:“抗旨不遵,咱家替皇上宣了这么多年的旨,今儿遇见的还是头一遭。”“行,你们的意思我会帮你们带到,至于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承担!”说完,带着人离开。花家四人看着福公公离开的背影,心中松了口气。却在回头对上彼此的眼睛时,又欲哭无泪。“囡囡,怎么办啊?你说这事儿咱们能解决吗?”花昭也有些头疼。按照书中所说,安帝残暴不仁,自负好杀,男主之所以会造反,逼婚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是前临安王幼子!前临安王是当今皇帝的亲弟弟,二十年前因为谋反被杀,男主为父报仇率军谋反,书中描写说,他领兵破城的那一日,满朝宗室尽皆被屠,一个也没有放过!所以……“我们不仅要退婚,还要退出宗室!”花昭想到什么,对花大海道:“爸,你现在立马进宫去找太后,太后是你的亲姥姥,一定会管你的,你要想办法求得太后原谅的同时,还得让皇帝发怒。”“你就跟皇帝说,如果要联姻,你宁愿不姓花,不求荣华富贵,只求贬为庶人,最好被贬黜出京。”“咱们穿的这本书是个权谋文,大场面全在京城,所以只要咱们被贬黜出京,这些危机就和咱们没关系了,明白了吗?”花大海重重点头,“明白。”秦淑芬道:“那我呢那我呢?我能做什么?”花昭想了想,道:“妈,你安排好家里,遣散奴仆,咱们是穿越人,要讲文明,能不让无辜的人遭殃就尽量别让他们遭殃,该发的工钱立马发,身契什么的都还给他们。”“另外,拿一箱金子给我,我有大用。”秦淑芬问:“什么用?”花昭道:“咱们是想被贬为庶人,不是真成为庶人,花垣,待会儿你陪我出城,我们去办点事儿。”花垣懵头懵脑的点头,“哦,好。”说好了,四人就分头行动。花大海立马进了宫,秦淑芬叫来府中的管事,加班加点的开始算账。而花昭则是带着花垣坐马车出了城,在城外转了一大圈,才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停下。“姐,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花昭在树林里左挑挑右挑挑,挑中了其中最漂亮最有辨识度的那一颗,指着它道:“好,就是这里了。”花垣一脸懵逼的帮她把金子搬下来,龇牙咧嘴的道:“姐,这东西也太重了,你到底要干嘛?”花昭拍了下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道:“笨啊,被贬为庶人不得抄家?抄家了哪儿还有钱花?我这是在给我们未来埋本钱,懂不懂?”花垣眼睛一亮,“那这点怎么够?要不我再回去多拿点。”花昭摇了摇头,“算了,太多了怕会引人注意,来吧,挖坑,咱们把它埋深点。”花垣连忙将马车里的小铁锹拿下来,吭哧吭哧开始挖土。且不说这边如何挖土埋金,另一边,花大海抱着皇帝和太后的大腿,死乞白赖哭死哭活总算求来了一道被贬黜的圣旨。花家嫡女花昭不遵圣命,出尔反尔,明明是自己请旨赐婚,却又在圣旨发出后反悔,如此儿戏,视皇帝尊严如无物,简直罔顾圣恩,其罪当诛!又因太后求情,不得不从宽发落,所以贬花家众人为庶民,即日起搬离侯府,发配出城,不得有误!此圣旨一发,立马引起满朝轰动。有不知内情的人朝福公公打听,福公公只叹了一句“男色误人”,又道“是陛下仁慈,从轻发落,才让谢家那位免于遭殃。”自此才有人知道,花昭不惜自毁满门也要拒婚,竟是为了谢家那位小侯爷——谢倾!谢倾从城外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日暮黄昏。身高八尺的少年郎骑于马上,面孔已初见成年男子的英武锐利,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勾勒出一抹淡淡的冷意,唯有落在不远处押着花大海回府的金吾卫身上时,方才缓了缓,问身后的随从:“怎么回事?金吾卫要去花家办事?”随从虽然一大早就候在城门口了,却也知道宫中发生的事,低声道:“花家的大小姐抗旨不遵,拒绝了和萧家的婚事,听说圣上大动肝火,褫夺了花家的爵位,将他们贬为庶人,从今日起,就要离开京城了。”谢倾挑眉。“拒婚?为什么?”据他所知,花家那位郡主爱萧楚钰爱得深沉,天天跟在萧楚钰屁股后面追,简直神挡杀神,佛挡弑佛。是什么理由让她拒绝了好不容易求来的婚事?随从看着自家主子,嘴角拼命往下压,却不敢不说。“听说……是为了您。”谢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