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顾景琰在车上又呆了一会儿,随后下了车。林书靠在车边抽烟。看见顾景琰下来,便想将烟头掐灭。他知道顾景琰不太喜欢烟草的味道,除了应酬的时候会吸,平时根本不碰。顾景琰制止了他,淡淡道,“还有吗?”林书面从烟盒打开,从里面抖出以一根递给他。打火机蹿出的火苗,被海风吹得往一边歪,林书拿手挡了一下,顾景琰吸了一口,烟头或明或暗的闪烁了一下,终于燃了起来。他吐出一口烟,眯着眸子和林书一起靠着车,看着远方。林书道,“顾总,为什么不告诉太太,您做了手术的事?”他说的是结扎手术。顾景琰没说话。林书以为他不想回答,便没再问。等到烟抽了一半,顾景琰才道,“手术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我道德绑架她的手段。”“我要她选择我,只是因为她想要我,而不是因为任何其他的原因。”林书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没说话。离婚的事,不止给太太心里留下裂痕,顾总也ptsd了。明明有的是办法将太太锁在身边,却不敢逼,不敢强。顾景琰的爱,来得迟,却陷得深。也许不是来得迟,而是跟他的经历有关系吧。不懂表达,也怕被辜负。林书轻声道,“如果当时不去c市就好了。”顾景琰顿了顿。心脏微微刺痛着。他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能回到当时,走的时候不是因为负气离开,妥善的安排好一切,在她需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可是没有意义。假设,对已经发生的事情,起不到任何作用。如果假设有用,七年前他就不应该接那通电话。可如果没有那通电话,他又怎么会遇见乔若星?一切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连锁反应,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不怪是债也好,情也罢,都是他自己的选择。唯一的错,就是他太过自负,高估了自己对事情的掌控。顾景琰又抽了口烟,才问,“可可最近怎么样?”“医生说还不错,现在已经满病房跑了,天天问护士要手机,非要给您打电话,问您什么时候来接她。”林书顿了顿,“顾总,可可到底是谁的女儿?”他跟了顾景琰这么多年,也是从四年前顾景琰找姚可欣给可可献血才知道这丫头。可可不住在江城,她平时住在隔壁h市,有人带,只有每次输血的时候,会被接到江城。输血的频率大概三个月左右一次,除此以外,顾景琰去h市的次数并不频繁。林书作为特助最大的有点就是不该问的从来不问。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影响到了顾总和太太的婚姻,他可能还不会问。林书斟酌道,“顾总,如果可可是您的女儿,我觉得您最好早些和太太坦白这件事。”顾景琰眼角抽了抽,“我有那么黑?”林书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顾景琰在说可可黑。他的潜台词是,他怎么可能生出来那么黑的女儿。林书……可可只是没有顾总那么白,哪里算得上黑。这嘴,对小姑娘也不留情。顾景琰翻出手机,给他看了张图片。林书瞬间绷紧身体。顾景琰抬眸,伸手在嘴巴上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挑眉道,“懂?”林书重重点头。顾景琰收起手机,摁灭了烟头,“去车上睡会儿,天亮前送她回去。”第二天早上,乔若星是被林书喊醒来的。睁开眼,已经在车上了,外面正是训练基地,林书坐在驾驶座上扭头对她道,“太太,七点半了,回去稍微收拾一下就该上课了。”乔若星闭了闭眼,脑子还不太清醒,迷迷糊糊道了别,就下了车。到了宿舍,大家也都刚起。乔若星洗漱完,换训练服的时候,发现衣服被人剪成了破烂。她扭头想问问同寝室的三个姑娘,但是大家脸色都慌里慌张,乔若星突然觉得不用问了。不是姚可欣干的,就是那个叫什么方依依的干的。一个积怨已久,一个新树的敌人。而且也只有这两个人的咖位,寝室里这些年轻的小透明演员是不敢得罪的。这种小学鸡手段,智商有三岁吗?王潇导演昨天特意说了一下,今天要统一服装,看看整体上镜效果,隔天自己衣服就被人剪了。她算是剧里的主要角色,她不在镜头里,影响太大了。乔若星皱着眉,盯着那件训练服看了半天,然后大手一卷,扔进了垃圾桶里。芸芸忍不住道,“若星,要不我那胶带帮你稍微贴一下吧。”乔若星笑了下,“不用。”她从床底下拉出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一套红色的舞蹈服。这套衣服,是她考上t大的时候,贺雨柔送她的。贺雨柔找了江城老巷子里的裁缝,一针一线给她缝制的。复古的款式,张扬的红色,细密精致的针脚,她第一眼看到便爱不释手。这么多年总共也就穿过三次。这次集训收拾屋子的时候突然看到,就顺手放了进来,没想过能穿,不过今天,不得不穿了。九点,大家陆陆续续都抵达了练功房。王潇今天也来的特别早,把剧组的摄影师和灯光师等都带来了。他和舞蹈老师在聊,询问这两天的训练情况。等人差不多到齐了,舞蹈老师就让大家按照之前的队形站。随后她便发现缺了一个人。“谁没来?”老师问道。方依依勾了下唇角,“还能是谁,千金小姐呗。”老师皱了皱眉,刚想说万,练功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对不起,我来晚了。”众人纷纷回头,只见乔若星扎着花苞头,身着一套复古红的舞蹈服,亭亭站在那里。她肤如凝脂,穿红色自是相当惊艳。别说男人审美艳俗,同为女人,大家也觉得好看不已。方依依见她这身装扮,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倒是没想到这贱人还备着后招!姚可欣盯着乔若星,突然道,“若星,王导今天要看上镜效果,你怎么跟大家穿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