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东海某处。简陋的草堂中,烛火微微摇曳。一群半大孩子拿着窝窝头,虽是除夕之夜,这团圆饭略显简陋,但孩子们却吃的很是香甜。在他们身旁,还有些男男女女,年岁各不相同,他们或站或蹲,都在沉默的吃着手中的窝窝头。草堂中间,一男子正拿着毛笔写字。那是个不到三十的男子,身形消瘦,下巴上的胡须显然多日未曾打理,眼睛中布满了些血丝。这像是一个落魄书生。但没人将他当成一个书生,他的刀就放在一旁,又宽又大,在场的人几乎都见过他一刀砍下敌人的头颅。刀快,且利!这书生似的男人,身体中似乎攥着无穷的气力,除却勇猛之外,还很博学。这些日子,他已经带着乡亲们,组织了多次的战斗,诛杀了不少敌人。只是——敌人太多,还有不少人投靠敌人,最近这几场仗打下来,人是越来越少了。而这时,男人已写好了字。他拿起麻纸,高高的将其提起,面向了草堂中的所有人。他的目光分外凝重,环视一圈众人后,这才开口道:看清楚,这是何字大多人茫然的摇起了头,也有一两个年轻些的男子咬牙切齿的出声:这是‘倭’字!书生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这是‘倭’字也就是如今正在入侵我们大乾的恶贼!此言一出,众人脸色逐渐变得凝重,年岁略长的人脸上已经满是愤恨。书生一手指着麻纸,接着说:你们看,这个‘倭’像不像‘矮’这个字像!有人回答。没错,那帮倭人就是一帮小矮子!又有人喊道。跳起来还没有我高,哈哈哈哈!上次我一脚就踹飞了一个!一帮矮冬瓜!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年岁小的孩子们被这话逗乐了,轻声笑了起来。书生凝重的表情也略有些缓解,他接着说:是了,咱们先辈创造出的文字,在一开始,便是以‘形’为基础创造出的这个倭字,从‘形’上面来说,倒也很贴切了他用手指着倭字的右半部分,继而道:在以前,这个字读作ei你们看它的右半边,这便是‘委’字委有何义是顺从听从他又将手指向倭字的左偏旁,接着说:结合起这个‘人’字偏旁,这便是顺从别人,听从别人的意思所谓委身于人,便是这个道理众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其中有人说道:这帮倭人,之前可都是看咱们的脸色啊!书生点点头,脸色又开始变得凝重:不错,我们大乾的国土,是那扶桑数倍,我们大乾的人,也比他们要多的多,扶桑什么都不如咱们因此,作为与咱们大乾较近的国家,他们自然便怕了,这一怕,那就要委身于人也正因此,扶桑一直对我们大乾俯首称臣可是——他的声音越来越沉重。可这小小扶桑,却从未真心想过委身于人啊,他们的狼子野心,贯穿了他们的整个民族!扶桑,是一海上之国,不过是一座岛屿,其大小甚至不如咱们大乾的一成土地倭人盘踞在此,四周便是茫茫大海,有风灾,有海灾,种种天灾之下,这些倭人过的是心惊胆战,生怕哪一天流离失所咱们比他强,他就顺从咱们,与咱们交好,可若是他们觉得咱们比他弱,那这帮倭人可就动歪心思了但不论咱们是强是弱,我大乾如此锦绣山河,倭人见了又怎能不生出垂涎之心,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鸠占鹊巢,想占了我们大乾说到这里时,在场众人已经捏紧了拳头,便是连那些年纪小的孩子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纷纷紧着一张小脸,却是连手中的窝窝头也不敢吃了。书生将麻纸收起,放在了桌案上,继续说:不论是今日的大乾,还是过去,历朝历代,这帮倭人从未消停过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断过占我大乾的念头时不时,他们就伸出手来试一试,看能不能撼动咱们他放好麻纸,目光环视一圈众人,振声说:我们大乾,够大,人也够多,就像我们的图腾一样,我们是一条巨龙,而那扶桑,在咱们面前算什么呢他什么也算不上我们跺一跺脚,他都要抖一抖!对他们发动战争,他们顷刻之间便会失了土地所以,他们也怕咱们,那是发自骨子里的畏惧!话刚说完,一稚童却小声问道:那。。。。那他们怕咱们,为何还敢来打咱们呢此言一出,书生走向那稚童,将掉在他脚边的一小块窝窝头捡起,掸去灰尘后,他放到那稚童手中。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柔和,摸着那稚童的脑袋说:我们大乾虽然是一条巨龙,可他并不凶恶他良善,谦逊,温和只要有一口饭吃,有衣物避寒,有个屋舍遮风挡雨,对我们大乾人来说,那也就够了不论是祖祖辈辈,还是现在的我们,皆是如此我们日复一日的耕耘着土地,养活自己,养活家人,延续一代又一代我们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平和的迎来生老病死,不去害人,不去欺负人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说以和为贵这,就是我们大乾人说到这,他叹了口气:只不过,人善被人欺我们大乾人太温和,倭人便觉得咱们好欺负了于是他们就要来夺咱们的地,抢我们的粮,烧了我们的屋舍,还要杀我们的人稚童们被书生的话说的红了眼眶,女人们已经抹起了眼泪。先前那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愤恨的挥了挥拳头。咱们不去做那以大欺小的事,那帮倭人却反过来要侵占咱们的土地,杀我们的人!这帮畜生!书生点点头,沉声说:我们的良善,让他们变得猖狂!这次他们来东海,所图甚大,已远超从前的试探,这一次,他们是奔着亡我大乾的心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