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安被送到向阳村的时候,天己经全黑了。“下车。”司机骂骂咧咧的说:“真他妈的晦气,大半夜还跑这山路,我草。”骂完,他立马换了一副嘴脸,敲了年家的门。“谁。”暗夜里,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从屋里传出来,应该是这家当兵的那个小儿子年战。“我是许家的司机,把我们家小姐送过来。”司机说完,安静的等着。屋里的人沉默少顷,淡淡的回了一个字:“进。”“去吧,别想跑,你爸妈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妈的这叫什么事。”司机虽于心不忍,但为了完成任务,还是把许靖安推进了那座黑黢黢的院子。然后开车就走。许靖安抱着许家给的五千块,局促的站在院子里没动。“要请你?”年战的语气带着奚落的意味。死了三口人,许靖安没指望对方客气。她长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年家堂屋的大门。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许靖安原本的人生也匆忙荆棘。她这种泥塘里滚出来的孩子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哪怕一点希望也没有,也要挣扎求生。“跪下。”离得近了,许靖安能听出男人声音里的疲倦,以及不耐烦。许靖安是同情他的。可他那种命令的语气让许靖安很不舒服,她接受的是现代教育,她受不了这种近乎折辱的胁迫。“就因为骑马拜堂,你就确定你父母兄弟是因我而死?你是个军人,应该很清楚,这都是无稽之谈。”“跟你无关,他们是喝乌头酒中毒。”年战没有隐瞒他父母大哥的死因。许靖安生气了:“那你还逼我跪下?”呵!年战在暗夜里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