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前,自己简首就是个小白。“我不想说。”凌惠有些欲言又止。可架不住渐饮渐浓的酒意,“我可说啦,方进,你别介意啊。”凌惠瞅着方进的眼神竟然有些怜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在培养、提拔对象之列”。说完这话,她自己都觉得太过残忍,可又不知道怎样安慰他。整个室内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只有吸顶式空调低沉的嗡嗡声。“嗐,管他是谁呢,瞎操那心干嘛?真是替古人担忧,我们家方进呀,早就没那份闲心琢磨着往上爬啦”吴晓萍赶紧打破沉默。方进倒也坦然,顺杆往下爬:“就是就是,我对自己现在的状态挺满意的,乐得置身度外,真的。”凌惠赶忙安慰道:“是,是,这样的心态好。能在体制内生存,而且快乐地活着就是一种超脱。况且,这并不代表以后就没机会了”说完这话,凌惠打心眼儿里厌恶自己,原来只想着宽宽方进的心,可一着急,越说越离谱,要知道,己经45岁的方进,从仕途上升的空间来说,己经是“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按照现在这种干部选拔标准和用人导向,以方进的能力和水平,往后余生,在金融系统日趋竞争激烈的职场能保住现有位置就己经是烧高香了,因此,她觉着自己刚才的一席话未免太突兀,太苍白无力,甚至还透着那么一股子虚伪劲儿。想到这里,凌惠不禁有些自责。她没话找话地问方进:“你是管人、管干部的,这个幸运儿是谁呀?”“钟一帆。原来是省分行机关的一个普通干部。一个月前刚刚到T市当行长。整个银行系统内都知道,能够到T市当行长意味着什么,大有深意啊,唉,不知道老王头看上他哪点了。”方进无精打采地嘟囔着。“钟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