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五年了,你知道这五年我怎么过的吗?你知道吗?”
“怎么?屁股又痒了?如果你对我有什么意见,我还是那句话,赶紧去给师父说,我绝不拦着。”
“师兄!你绝对是误会师弟了,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意见,绝对唯你马首是瞻!我就是想说,师兄你今天考校我经文怎么提前来了,我不习惯,嘿嘿~”
听着石少坚的三个“绝对”,李生一目光轻瞥着石少坚,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也不担心他会闹什么幺蛾子。
石少坚一脸讪讪,双手小心翼翼地互搓着,心中也是略感酸楚。
每天早上鸡鸣之前,他就被师兄李生一拉起让早课,然后背经诵典,实在困得不行了,就偷摸着趴桌上打个盹。他不是一两次这么干了,在平时肯定不会被师兄李生一逮到,他可是早就摸准了规律,会卡着点提前醒的!
谁料这次李生一提前来抽考他,偷懒正好被抓个正着,然后他被师兄李生一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两个手心肿得像两个水蜜桃一样。
至于李生一叫他去跟师父告状,那更是乞丐讨黄莲——自找苦吃。
这些年里,石少坚在他爹石坚耳边,打过几次李生一的小报告,主要是怪李生一平时对他管教过于严苛。
茅山派大师兄兼代掌教石坚,平时不是勤于修炼,就是忙于教务,几乎没有时间去亲自教导石少坚。反正都由李生一去代管石少坚,从小就这样,长兄如父,没毛病。
最后,石少坚每一次打小报告的结局都是以更惨的方式收尾,被石坚拿着法条打得屁股开花。
所以刚才石少坚愤懑之下,本来想控诉几句,但是一听到李生一的话,他赶紧把还没说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马上端正态度,重新组织语言,主打的就是一个从心。
毕竟,他也习惯了。
“你一会儿收拾一下咱俩的行李,再去药房多拿点药材,师父叫我们明天到山下的寒单村去一趟,过两天就是给村子里义诊的时间了。”
“师兄,你早说呀,又可以下山去玩-了!”
“我看你的手是不疼了~”
“师兄,我错了~”
翌日。
清晨的山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青翠的松林,唤醒了沉睡的山谷。大茅峰山巅之上,两位年轻道士身着青色道袍,头戴道巾,正准备踏上下山的旅程。
李生一已年记十七,面容清秀,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他胸前斜挂着布袋,身背一把法剑,眼中闪烁着点点精光,似乎随时准备驱散世间的尘埃与黑暗。
石少坚比李生一小三岁,身形略显单薄,步态轻盈,透露着灵动的活力。他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给人一种温和有礼的感觉。他肩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布袋行囊,里面装着草药和几件换洗衣物。
两人并肩而行,沿着蜿蜒的山路缓缓下山。
等到二人到达寒单村口时,已是斜阳残照,寒气渐起,村外的林中传来阵阵时远时近的乌鸦叫声。
村子里约有三四十家农户,基本上都已闭门关户。
李生一和石少坚两人不是第一次来寒单村了,村里大部分人都认识他们。
“师兄,咱们还是去村长家里借宿吧。”
石少坚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已经开始发出“咕咕咕”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