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凡的话音刚落,一个憔悴的男人道:“”我认识他们,附近工厂只要招人,他们都会出现,只要给他们钱,根本就不用面试,厂门口贴的招工启事,多数只是幌子。”
一个女孩,害怕这些黄牛党秋后算账,躲在人群里道:“我认识个子小的那个男仔,上次就是他收了我老乡的介绍费,结果进厂几天就被辞退,找他退介绍费,他还让人打了我老乡。”
有了这两人的声讨,其他上过黄牛党欺骗的漂泊客,也诉起来苦。
有些冲动的人,看到几个黄牛党,已经被蒋凡的兄弟控制,泄愤地朝距离自己近点的黄牛,踹上两脚。
蒋凡能体会,这些漂泊客对黄牛党的愤恨,可是害怕场面失控,赶紧让几个兄弟,把保安和五个男人带进厂里,把大门关上。
控制住场面,蒋凡正想跟随进去,转头看到人群里的所有目光,又看向自己。
他转向走到大门边,指着招工启事,耐心讲解道:“无论你们是不是我的老乡,大家都是漂泊人,我就称呼你们为老乡,这样礼貌点。
俊龙下个月中旬开工,大概招聘一万三千人,目前只招收针车和保安,要求也写得很明白,如果达不到要求的,就不用花十元冤枉钱,买张招工表。”
所有工厂都有明文规定,招工表是十元钱一张,无论面没面试上,买表的钱不退,这已经形成了不成文的惯例,也是工厂间接剥削漂泊客的一种方式。
就是这样一张入职申请表,一些否则招聘的人,都能大做文章,一边收了黄牛党的钱,已经确定了能进厂的名额。
还把这些没有任何作用的入职表,高于十元的价格,卖给急于找工作的人,名其曰,有了这张表,可以优先面试。
没有找工经验的人,信以为真,经常上当。
蒋凡介绍完俊龙的用工需求。
一个女孩壮着胆子走出人群,质问道:“现在找工作虽难,但是熟练的针车手,找工作相对容易许多,你们是新厂,需要的熟手量大,可能做到公平公正。
但是任何鞋厂除了针车,也需要搬运、包装、手工,这些活一学就会,不需要熟手,这张招工启事上怎么一个名额也没有,是不是也是为了留下收取介绍费。”
蒋凡看到女孩对鞋厂的工作流程比较熟悉,暂时没有接茬她的话,而是问道:“你以前做过鞋厂?”
女孩点头道:“我不会针车,但是裁断熟手,这张招工启事上,也没有这个岗位。”
蒋凡接茬道:“你叫什么名字。”
蒋凡屁股包里揣着的大哥大,露出大半截在外面,已经彰显了他的身份。
女孩掏出一张已经快脱胶的身份证,递给他道:“我叫唐春梅。”
蒋凡看了一下身份证上的黑白照片,然后再次瞄了女孩一眼,可以肯定照片上的人不是她。
没有成年就开始漂泊的人,因为没有身份证,多数会借用亲朋好友的证件,为了不露馅,都会故意把身份证的搞得模糊不清,以便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