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焱王妃对着灵位行了一礼,磕下三个响头,起身离去。
或许这么些年,她也备受煎熬,心中羞愧。
不远处的紫玉兰亭内,一朵花苞探出头来含苞待放。
殇州远方的一处小山丘上,有一座用黄土堆积而成的墓,杂草丛生,看得出来己经很久没有人来此扫墓了。
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中年女子,全身素衣,头戴白花,曾经如泼墨般的满头青丝现如今也己经斑白。
她走到墓前,蹲下身来拔掉坟头的野草,墓碑上所刻正是夫云愁之墓。
来人是牟姝瑶,安顿好兄长后,她便独自一人来此祭拜。
“很久没来看你了,不会怪我吧?”
牟姝瑶对着眼前的墓碑说,眼中闪着点点泪花。
思绪如抽丝剥茧般蔓延回溯,当年,殇州的大街小巷都盛开着鸢尾花,满城春色宫墙柳。
远远望去,如临仙境。
当初那个为她折鸢尾花的少年,如春风和煦一样,站在城墙上遥望,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她一颦一笑。
十六余载,光阴的痕迹从未留情任何人,而当初那个手执鸢尾花献给她的少年郎己经永远留在了记忆里。
这么多人都己经离开了,思绪恍然被拉回。
眼角的泪己经干涸,牟姝瑶缓缓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留下背后满地的萧索与枯叶黄土。
人们总喜欢烂在过去,被束缚。
如果真有忘记过往的药,就算时间重溯,也还是会往这注定悲剧的结果发展,总在经历失去过后,才觉得刻骨铭心,无法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