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一夜雪花落,大地银装素裹。
才是秋末,太平县的雪比以往时刻都来的早一些。
虽然下了雪,清晨的小吃街上依旧人来人往。
一些商贩背着麻袋刚刚赶来,扫了扫雪铺上了自己的货物。
在面摊旁的茶楼台阶上,郭长生双手捧着,呼出一口白雾。
捉刀十文,昨儿吃了面还剩五文。
白姑娘给了两个馍没舍得吃,还给了两文,一共七文,今天的面还是算了。
三年来,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已经习惯,将铜板包裹好,收进怀中。
打两文钱的杂酒吃馍吧。
“瞎子,你这么早就来了啊。嘶~这还没入冬,怎么就下雪了。”
说话的正是讨饭同事,只知道姓王,郭长生喊他乞丐王。
乞丐王用袖子扫了扫台阶上的雪,一屁股坐到了郭长生的旁边,瞥了一眼郭长生面前的碗。
“收获不错啊,大早上就有俩馍。喲,你这身上怎么有血,是受伤了?”乞丐王关切地问。
郭长生微笑摇了摇头。
拿起二胡,轻搭琴弦。
悠扬的旋律随即在秋末的雪景中响起,喜唱丰收。
面摊老板,茶楼掌柜以及街坊都不讨厌郭长生。
虽是卖艺讨饭,讨饭为计,但他爱干净,为人老实本分,从不惹是生非。
客多自然走,客少还能拉个小曲,助助兴。
主要是好听。
弦停。
弦美,乐美,景美,一切似乎都融合得天衣无缝。
可碗里却是空空,郭长生也不在意。
皇朝动荡、战乱不断。
近年来收成又不好,加上周边匪患四起,大家都是勒紧裤腰,艰苦过日子。
乞丐王和郭长生共事许久,惊叹其技艺,听曲时从不说话,也没人会去打断。
见郭长生放下了二胡,乞丐王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