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萱公主一愣,这才意识到……
对啊,她每日都接受跪礼,为何却见不得他下跪?
记得许多年前两人见面,别说下跪了,他甚至都要趴下给她当马骑。
那时候不懂事,天天折腾他为乐。
后来很长时间不见,她长大了,虽不敢说明事理,最起码也不会做出把人当马骑的荒唐事。
但过去做的,已经做了,无法挽回,空留愧疚。
她低头看着男子,他长得真好看,面颊消瘦、凤眼矜贵、面皮雪白、鼻梁高挺,但她记忆里,还是他小时候圆圆脸的样子。
“原因?”萧景深又问。
玉萱公主咬着唇角,思考片刻,“从始至终,我都没拿你当奴才看待过,你……是我儿时的玩伴。”
她没说的是——她只捉弄他一人,是因为……母后不让她捉弄太监。
萧景深瞳孔收缩,惊愕地看着女子的脸,以及她游移的眼神,“你是说,这么多年,你一直把我当朋友?”
玉萱公主更心虚了,努力把人用力拽了拽,“你站起来说话,这么拎着你怪累的,哦对了,你不是想见裴将军吗?我这就去问问,看看能不能把裴将军请过来。”
提起安国公,萧景深立刻直起了身子,沉声道,“好,多谢你。”
玉萱公主摆了摆手,之后转身匆匆跑了出去。
很快,
房间里没了女子紫色的身影,但还残留了一些她身上的熏香。
萧景深站在原地许久,半垂着头,浅褐色清澈的眸子,此时满是迷茫,“既是朋友,为何突然几年不来见我?那以后呢?会不会又突然消失不见?”
无人知晓,
这几日,他度日如年,绝望情绪不断席卷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甚至想一了百了,但在他死之前,他想把瑞阳宫的阉人宰了!把守在门口的走狗宰了!只要他有能力,把所有见到的人都宰了!
还有她……
他也要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