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惊吓中狠狠一抖。
我惊魂未定的偏头看向右边的床位,床隔断帘被拉开了一半,那个被我以为空无一人的床位上正坐着一个人。
首先让我记住的是那件和我别无二致的宽大病号服,套在他枯瘦的身上显得违和又虚弱,过长的刘海足以遮挡眉眼。
那是个年轻的少年,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仅仅是下半张脸足以我将他定义为外貌出众。
可他虚弱的像是一张纸片人,无论是单薄的身体还是惨白的肤色。
无一不昭示着他和我一样,算不上健康。
刚才的动静是因为他打碎了柜台的玻璃杯,支离破碎的碎片散落了一地,迸溅开的碎块在他的脚背上刮开一道长长的血痕。
白与红的对比触目惊心。
可他没有什么反应,仅是垂头坐着,盯着脚背的血顺着滑伤口流下。
仿佛那些伤口与他无关。
“喂……”我坐起身,忍不住指着他的脚开口提醒,“你流血了。”
我想我说的一定是废话,可他连句废话都不愿意搭理我。
仿佛我和他之间被楚河汉界明确隔开,他听不见我的声音。
也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
几个护士匆忙推门而入,却是一句问候都没有便熟练的处理起了当下状况,包括收拾满地的玻璃碎片,包扎伤口。
那个刚见过的护士甚至还贴心的问了我一句有没有受伤。
我摇了摇头,目光始终落在被围在人群中的少年。
我努力偏了偏头,才能看见他的尖尖的下巴。
他始终定在原地,纵使旁人行为繁忙仓促,他依旧高立漠然疏冷的屏障。
于是独立。
坚决而不动摇。
床单被溅出的水打湿了,一个护士推着一个轮椅来到床边,另外两个护士扶着他坐了上去。
他起先蹙着眉不悦的想要挣扎,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反抗,首至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