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卢神医瞧他脸色难看,关切问道,“殿下现在觉得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夜无渊收回心思,凤眸瞬间变得平静无波,语气比寻常更添了几分冷意,“除了头有些疼,本殿下并无其他不适。”
卢神医松口气,却也莫名觉得,醒过来的十皇子殿下似乎比以往更具威严。
他挑了挑眉,试探问道,“草民听殿下方才提到江舒儿的名字,殿下可是有想起些什么?”
夜无渊抿了抿唇,“本殿下的确想起了一些,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你可否为本殿下施一次针,帮殿下彻底恢复记忆?!”
他总觉得盛念念应该不会骗他。
所以惟一或许的可能便是,他想起了所有,却偏偏遗忘了有关她的那部分记忆。
听到他的话,卢神医顿时面露难色,“殿下,此事恐怕不太行。”
夜无渊幽幽冷觑着他,神情看上去深不可测,“为何?”
卢神医如实道,“回殿下,草民做的这个药里,有几味药材对身体元气的损耗极为大,若频繁使用很可能虚脱至死!”
“所以下一次施针,再怎么也得等到半个月后,殿下的身子有所恢复了才能继续。”
半个月?!
他能等那么久吗?!
夜无渊抿紧了唇,面上却并没说什么,淡淡地睨了卢神医一眼,“本殿下知道了,你暂且退下,最近一段时间就住在府里。”
“是,殿下!”
卢神医立马恭敬行礼,“那草民就先告退了,若是殿下有事,随时派人找草民即可。”
说文,他便转身离开,在一位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的一间厢房。
小厮离开后,他当即推门进屋,眼神清冷而阴鸷走到桌案边写了张纸条,旋即拿出放在医箱暗格里的一只信鸽,将纸条藏在鸽子腿上后,放飞了信鸽。
这一切发生的无声无息。
而坐在前厅的夜无渊同样沉默,靠在椅榻上,梳理着自己多出来的这些记忆,试图从中找到盛念念存在的痕迹。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
除了上次记起的,与她翻云覆雨的那些经历以外,他依旧没有丝毫别的画面。
他无力的闭了闭眼,抬手透过珍珠无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挡住,嗓音低哑的自言自语,“盛念念,世人都说我们明是夫妻,可为何我却想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