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棉走后开始,他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陈让实在是没忍住。
刚才的话他都听了个十成十。
虽然有嘴,但也不能什么都往外说啊。
把自己弄得这么难过,还把对方弄得更难过。
时凛睁开眼睛,看着黑乎乎的车顶。
他这四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工作,睡觉,养猫,反复循环,没有尽头。
原以为四年都熬过来了,他应该早就习惯了。
可刚才,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里。
他没有解脱,没有欣喜,留下的是无穷尽的黑暗。
如果不曾看到光亮,他也可以忍受黑暗。
后悔了吗
后悔了。
时凛沉默了好半晌,突然说道:"明天给我约汪豫山,我要见他。"
陈让一愣:"这么快"
"嗯,就这么快。"
嗡——
裴宿那辆悍马驶过来,与路虎擦身而过。
身后还跟着一辆豪车,就那样浩浩荡荡的走了。
宴会厅门前空荡荡的,没有人影了。
时凛深吸一口气,整装待发。
"走吧,回八方城。"
*
第二天,林棉一早就醒了。
常年的生物闹钟已经成型,她连闹钟都用不上。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还有一套干净崭新的衣服,应该是宁如烟给她准备的。
林棉心头一暖,起身换上衣服。
下了楼,餐厅里阵阵香味扑鼻。
宁如烟把最后一道汤端出来,看到林棉眉开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