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将手册整理好,顾景明推门进来。
他看到被剪烂的报纸,眉头微蹙:“报纸是人民财产,你怎么能这么糟蹋?”
孟听晚手一顿,轻轻抚平页角的皱褶。
“以后不会这样了。”
许是她的语气太过平淡,顾景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你搜集这么多有关援疆的新闻做什么?”他问道。
孟听晚平静的说出早已想好的说辞:“我爸在新疆,我想多关注一下。”
顾景明点点头,没再多问,而是转移了话题。
“那边条件艰苦,能劝他早点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多劝劝他。”
孟听晚一顿,心底五味杂陈。
早在来家属院前,她就告诉过顾景明,父亲从新疆去了甘肃,为敦煌壁画做修复工作。
他显然是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否则也不会说出这番话。
既然忘了,那就忘了吧。
孟听晚埋头叠着手中的册子,随口应道:“好。”
晚上九点。
孟听晚洗漱完回卧房,刚推开门,发现顾景明正在床头柜前用刻刀专注刻着什么东西。
见到她进来,男人迅速放下手中的东西,眼神躲闪的攥在了手心。
这一幕让孟听晚胸口有些发闷。
她知道顾景明藏的是什么,那是一颗子弹壳。
上辈子,孟听晚以为顾景明是为自己而刻。
所以当顾景明将子弹壳藏起来后,她没有声张,而是满怀憧憬地等着这份惊喜之礼。
可是她等啊,等啊,等到青丝变白发,等到少女变老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