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终于回来了。
它也只剩下了一只眼睛。
它的名字也不再叫珍珍,而是和它的母亲、外祖母一样叫作独眼。
在那个月明风静的夜间,珍珍含着悲愤孤零零下了螃蟹岗,奔进深山。
出征时一家西口轰轰烈烈,回来时只有它一匹狼凄凄惨惨。
它觉得这两个月的经历比它两年的经历还要丰富。
悲愤过去,珍珍一下子成熟了。
它仿佛己不再是一匹年轻的母狼,己经成为一匹饱经沧桑、阅世极深的壮年母狼了。
正是夏末秋初,露水很重。
珍珍的全身都湿了,狼毛一缕一缕地黏在皮上,很不舒服。
天亮的时候,珍珍来到了犬齿垭。
听母亲讲,在很久很久以前,狼类几乎主宰着整个山林。
当时大大小小的狼部落或者说狼家族多如狼毛,但最为强盛、最为显赫的主要分为两大家族。
一个是癸姓狼家族,一个是犬姓狼家族。
这里就曾经是犬姓狼家族群居的地方,所以这个老垭口叫犬齿垭。
后来因为这个犬姓狼家族的背叛行为,它们被另一个癸姓狼家族驱逐出山林。
这个犬姓狼家族就投靠了人类,沦落为不齿于狼类的狗类,成为人类忠实的走狗。
由于和仇人的殊死搏斗,加上长途背送母亲的尸体,又“狼不停蹄”地奔波半夜,珍珍感到又累又乏,疲惫不堪,肚子也饿得“咕噜咕噜”首叫。
别说去捕杀那些奔跑如飞的狍麂羚羊,就连气短力弱的野兔怕也难以追上。
珍珍只好捉了几只田鼠凑合了一顿早餐。
太阳从垭口升上来了,森林草滩顿时呈现出斑斓的色彩。
珍珍在一个向阳的石崖边躺下,很快睡着了。
竟然无梦。
一觉醒来,珍珍觉得有舌在舔自己的肚子,痒酥酥的很受用,就佯装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