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夫抱着哨棍,立在窄巷里,脸色有些踌躇。
面前的这位小东家,好似个狂徒一般,说着大言不惭的话。
有无月贡黑夫凝声发问。
无。徐牧淡淡一笑,与这些棍夫谈和,很重要的一点,是不想这些棍夫,在他的地盘上生事。当然,如果能帮忙撑住酒坊,那就更好了。
不过,比起边关马拐子杀人放火的那一帮,眼前的这伙棍夫,算是比较典型的市井小徒了。
既然寻了你们,便不会让你们白忙活。不瞒列位,没造私酒之前,我也曾是边关棍夫,今日见了列位哥儿,亲切得紧。
此一份茶酒钱,算碰面礼。
徐牧没有矫情,从怀里掏了十两的银袋,丢到黑夫手里。
这世道,天地不仁,万物刍狗,为了活下去,只能拼尽全力。
谢、谢小东家。接过银子,黑夫脸色狂喜。
至少有两年时间,他都不曾捧过这么重的银子了。
莫谢,且记住我的话。司虎,打个掌。
临走出巷子,听到徐牧的话,司虎举起拳头,重重崩在窄巷的墙壁上。
末了,才踏开大步往前。
约是几息时间,轰隆隆,被司虎崩过的墙壁,蓦然倒塌。
立在两边的棍夫,皆是吸了一口凉气。
……
走回庄子,已经是堪堪午时。
似是得心应手,才一会的时间,在周遵等人的操持之下,原本不堪入目的庄子,此刻,已经换了一副生气勃勃的模样。
东家回来了。
十余个人满脸喜色,还有妇人打了两碗茶水,递给徐牧和司虎。
刚觉得渴。
喝完茶水,徐牧抹了抹脸,认真环顾起老酒坊的模样。
比起先前的四通路老马场,眼前的庄子,约莫小了三四倍,只有半个足球场大小。
庆幸的是,外头围拢的土坯墙,大多是完好的,即便要重新修葺,也花不上什么时间。
余下的,酒坊的各种布置都有,顶多是到时候,再建一个蒸馏的大屋。
东家,你随我来。周遵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