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月初三,牙行开启的日子。在其中,亦有黑市开启。如此,才是徐牧真正的目的。
告别了田松,一行四人,才乘着黄昏的天色,慢慢出了渭城。
开启的牙行,在渭城北面,不过二三十里的路程,不紧不慢的,刚好两个时辰左右,便能到达。
赶车的司虎,依然不忘抱着那柄劈马刀,估摸着给个媳妇,都不愿意换了。
至于先前的长马刀,则送给了周遵。左右都有公证,定不会有什么问题。
牧哥儿,我给它取个名字,可好
取吧。
便、便叫二虎。
哪来的名儿
我是大虎,它便是二虎,乃是吾弟。
甚好。
徐牧露出笑容,司虎能喜欢上这把劈马刀,当成了自个二弟,想来,在以后的厮杀中,定然会更加威风。
东家,前面的坡子下,见着光了。谈笑间,周遵打马而回。
徐牧抬起眼睛,注目着前方的远景。
三月一市,这见不得光的牙行买卖,当真是灰暗的营生。
东家,怎的有人在哭。
徐牧皱了皱眉,竖起了耳朵,果不其然,隐隐约约的,听得清女子在夜色间的幽怨啜泣。
约莫有不少人,啜泣的声音,此起彼伏。
徐牧猜测,估计是被卖到牙行里的姑娘,这会儿知道自己命运多舛,忍不住哭了起来。
司虎,催马。
来往之中,亦有不少富贵的马车,沿着小道急急赶来,奔向坡子后的牙行黑市。
加了马力,约有小半柱香后,一行四人,总算是堪堪赶到。留了周遵看守马车之后,徐牧才带着司虎和另一个青壮,继续往里走。
四五个按着刀的彪汉,原本想要查请柬,待收了几两碎银,急忙弃了动作,恭敬地把徐牧几人迎了进去。
牧哥儿,好多人。
徐牧点点头,连他也没有想到,这等穷乡僻壤的牙行黑市,居然能吸引这么多的人,而且在其中,更是有许多披着华袍的富贵人。
东家,前面有一帮人牙子。
人牙子,即是牙婆,专门想方设法地掳掠人口,送到牙行来卖,左右三月开一市,有的是时间来准备。
内城一带还好,离着远些的镇子村落,多的是这种人牙子出没。掳掠来的,大多是些年轻女子,用作鳏夫续弦,或者沦为大户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