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嬷嬷送袁大夫出门后,里间安静了下来。
唯有铜壶滴漏的声音响着,愈发显得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赵非荀在床边坐下,伸手,在她面颊上探了下。
触及微烫。
他一路抱着小丫鬟回来,她身子逐渐攀升的体温、痛苦呢喃的呓语,令他心底生出燥意,是不知该如何安置小丫鬟的烦躁。
他的手掌下滑,贴上她的面颊。
哪怕是在昏睡中,她也微微偏了下头,试图从他的手掌心避开。
他的手顿了下,眼底腾起冷色。
应罚她,罚得她再也不敢逃。
可小丫鬟如此脆弱,落了水、罚跪,就能要了她半条命。
可不罚…
若将小丫鬟的心慢慢养大,又生出逃离他的野心呢赵非荀的手掌用力,彻底将她的面颊拢入掌心里,昏迷的小丫鬟毫无挣扎的余地,任由他贴着面颊,一下下细细的摸索着。
锦鸢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为何他总会担心她想要逃
便是如今将她带回了清竹苑中,这个念头便愈发清晰,甚至连他自己都不解为何会这样。
但——
明有预兆而不加以干扰不是他赵非荀的作风。
他收回手,目光重新回复平日里的冷漠。
而身后姚嬷嬷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大公子,姚嬷嬷出声道:老身问过袁大夫了,锦鸢姑娘这会儿还在发热,浑身都是虚汗,需得替下汗湿的衣裳。
赵非荀起身,视线从锦鸢身上划走,看了眼姚嬷嬷,颔首,语气淡淡的说了句交给嬷嬷。
赵非荀从正房里离开,姚嬷嬷就叫了丫鬟进来帮忙,端水、送衣进进出出,清竹苑里顿时忙的热火朝天起来。
禾阳郡主的院中。
门上得了消息后立刻报来给郡主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