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着从楼上下来,副官直接塞给医生一根小黄鱼,医生眼前一亮,对姜浩然跋扈脾气差的形象有了几分改观,这就是个财神爷啊,脾气大点儿没啥。
此刻脾气大的财神爷正曲着一双大长腿,畏畏缩缩地趴在床边。
他盯着打点滴的橡胶管,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冼灵韵,想到方才又是被她扯头发,又是被她揪耳朵的事情,他莫名笑出声。
或许是笑自己婆婆妈妈胡思乱想,亦或者是笑她对他爆粗口的事情,再或者,他是在庆幸她没有因为今天的事情而逃跑。
留意着点滴,等时间一到,姜浩然小心翼翼地将枕头拔出来,看着她因为被针扎而泛着青紫的手背,姜浩然一阵心疼。
这丫头就是天生来克制他的,总是让人那么操心。
姜浩然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管冼灵韵对华西亭到底是什么心思,她已经是他的人,想跟别的男人纯属天方夜谭,他突然有这种莫名的自信:冼灵韵就算不喜欢他,也不可能喜欢华西亭。
这臭丫头倔得像头驴,麻烦又难搞。
摸了摸冼灵韵的额头,烧已经退了,接下来按时吃药静养,便能康复。
确定冼灵韵没什么事情之后,姜浩然缩在床边睡了一夜,第二日又早早去忙。
冼灵韵醒来的时候,早就看不到姜浩然的影子,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竟然是叶姝桐来了,她还是第一次来到她和姜浩然的别馆里面做客。
“好些了没?”叶姝桐扶着冼灵韵坐起来,将柔软的枕头垫在她身后。
冼灵韵的头还是有些发昏,揉了揉胀痛的额头,她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你家少帅一大早给小六打电话,说你生着病,怕你在家里闷坏了,所以让小六过来陪你,但是小六那边陪钱六爷出去应酬,就给我打电话,让我过来陪你。”
叶姝桐眼中带着揶揄,心想这少帅看起来粗心,对灵韵倒是心细。
她把床边的水递给冼灵韵,冼灵韵喝了一口,表情淡淡道:“我又不是孩子,只不过发个烧而已,有什么可陪的,你要是有事,就先走。”
叶姝桐沉默半晌,问道:“你在不开心?”
虽然是问话,但冼灵韵却能看出来她眼中的笃定,她尽量想表现得若无其事,难道就这么容易被看出来?
她失笑道:“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叶姝桐如实道:“你心情差的时候,很喜欢一个人待着,咱虽然认识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但是你这点我再清楚不过了,说吧,你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冼灵韵遇到的所有烦心事,都来源于姜浩然,她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怀,也不知该不该说,她下意识沉默着。
叶姝桐便道:“你若是不想说,倒是也没什么,只是把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对你自己,以及对别人都没有好处。我要是跟小六说你状态不对劲,他肯定会担心你。”
叹了口气,冼灵韵只好将昨天的事情娓娓道来,之后她说:“我虽然被迫成为姜浩然的太太,但是我有自己的原则,既然跟过姜浩然,就算以后不和姜浩然在一起,我也不会再跟其他男人。可如今一旦涉及华西亭,姜浩然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不相信我,还是单纯误会华西亭对我有什么想法。”
叶姝桐想了想,说道:“其实感情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说,你说姜浩然不相信你,我怎么觉得他只是缺乏安全感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冼灵韵不太懂叶姝桐的意思。
叶姝桐没解释,反而问道:“我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姜浩然?”
若是以前,冼灵韵肯定会斩钉截铁地说不喜欢,可此刻,她竟然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