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肌肉酸胀得几乎要扯开皮肤,汗液沾满了后背,贴住了刘海,大口贪婪地呼吸着空气,望着前方同样在太阳几乎完全落下的昏暗站台上,奔跑的身影。
好奇怪啊,我不解地思索起来。
像被她牵着跑似的,我的思绪脱离了身体,仿佛旁观着这一切。
余楠溪,明明列车己经启动了,不可能再停下来的。
明明是这样无法改变的结局,为什么你还要往前追呢?
你好奇怪啊。
但我的脚步不听使唤地,也跟上了她的步伐。
她奔跑着,长发舞动的样子,浸染在黯淡的深蓝色天空中。
微弱的,埋在地平线下的夕阳倾尽力量,照亮了那只翩翩起舞的蓝黑色蝴蝶。
列车不可阻挡地越来越快,每一扇车窗,每一扇门。
都以令人无可比拟的高速向前拉开距离,飞驰而去,纷纷融入那片昏暗中。
她的脚步慢了下来,十分不舍地,念念不忘地,慢了下来,手臂也不再尽力摆动,飘舞的长发也停止了演出。
列车驶过的呼啸,低沉却刺耳。
等到整辆列车全部移出站台时,我们己经跑到了月台末端。
再往前就是延伸至天边的铁轨,只能停下了。
西边隐约透着橙红色的天空,像水墨画一般,点缀几粒发亮的繁星。
眼前除了远去的D4139号列车,还有它卷起的尾流,一股浓厚的风裹住我的身体,吹散了她零乱的头发。
她望着列车远去的方向,驻立了很久。
风渐停,她最后一根飘起的发丝垂落下来。
我们静静地,在这片夜色中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