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太多磨难,心里负重前行已经成为习惯,先前在蒋凡面前流泪,有痛苦的宣泄,更多还是为了换取同情。
极小得到人情关怀的刘星雨,诉说自己的苦难,没有落泪,蒋凡带有关怀的承诺,让她眼眶里有了发自肺腑的眼泪。
父母去世以后,她还只是一个不会走路的小女孩,被小姨收养以后,与亲哥、亲姐也中断了联系。
她一生中,最温暖的记忆,就是她的小姨。
可是与小姨失去联系多年,最亲的两个孩子留在婆家,大的还未上学,小的也才四岁。
婆家买下自己,认为花了银子,根本没有把她当人看,而是当牛一样使唤。老公阿兴又是个软骨头,在家把她当成生育工具,她来东莞打工,又把她当着挣钱的工具。
工厂里的人只知道阿兴在厂门口大闹,是因为她与苟彪苟合之事,没有人会设身处地为她去考虑,阿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兴心里,只要给钱,万事都可以商量,苟彪把他打进医院住了一周,苟彪给了他三百元,他就没在计较。
他离开东莞前一晚,住在刘星雨与苟彪的租屋,三个人住在一个房里。
刘星雨自己还在犹豫不决,到底是和苟彪睡在一起,还是应该和阿兴睡在一起,尽下做妻子的本分。
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苟彪掏了一百元给阿兴,拿到钱的阿兴主动睡到地铺上,还乐呵呵地推了一下她,意思让她和苟彪上床去睡。
阿兴推的那一下,让两人本已经破碎的事实婚姻,连最后一点残存的情分都磨灭了。
委曲求全和凌辱自己的苟彪在一起,她以为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臂膀,没想到又是另一个陷阱。
抛开苟彪另有情人的事,慢慢接触下来,她才发现苟彪不但贪婪,还特别自私。自己尽心尽力配合他做见不得光的事,收获颇丰,除了两人住在一起的房租,外加每月寄给阿兴的一百元外,苟彪连件衣服都没有给她买过,更别说给钱。
她不是没有想过离开苟彪,只是和她一道来东莞的人,既是阿兴的同乡,也是苟彪的同乡,还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外表坚强身心软糯的刘星雨,在这举目无亲的异乡,不敢独自闯荡,所以才这么在乎目前的工作。
抱着试试的目的前来,没想到苟彪、朱兵等人口中,蛮横无理、言语刻薄的蒋凡,会给自己一份温情的承诺。
这么一点点人情温暖,就让她感动得落出了心泪。
刘星雨望着蒋凡,哽咽道:虽然我不是好女人,但什么苦都能吃,哪怕做流水线的员工,只要能让心里坦然、踏实,我现在就想离开达丰。
蒋凡一面注视着宿舍楼的挂钟,一面回道:这事不急,说不定那些狗杂种都走了,你还能留下,这样既能保住这份高薪工作,还不会再受人骚扰。
心里得到一些安慰的刘星雨,看到蒋凡神情不安,还一直在看时间,问道:你还有事吗
蒋凡点头道:女朋友今天要回来,我要去厂门口等她。
听说你们在商业街租得有房子,为什么不去租房等她呢
听到刘星雨说出自己租房的位置,蒋凡马上警惕起来。
自己租房子的事情,厂里就几个人知道。
阿萍是守口如瓶的人,陈安龙找自己,还需要唐俊引路才知道地方,蒋凡深信沈婷婷即便和刘星雨和解,也不会把有关自己的事情告诉她。
蒋凡警惕地问道:我房子租在哪里,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看到蒋凡很重视这事,刘星雨也没有隐瞒,把前天晚上,朱兵找苟彪吃宵夜,提到过蒋凡房子租在哪里的事,说了出来。
他们还说了什么
刘星雨摇了摇头道:他们说这事时,像似在打哑谜,神神叨叨地只说半截话,宵夜后,我只听到朱兵说了一句,他会安排,具体安排什么,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