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我用力掐了自己的大腿内侧,勉强保持清醒,急忙追问:
“我还能等多久?我怕我撑不下去了。”
接线员的声音谨慎而有条理:
“救援任务已经下达,各救援队伍正在陆续出发,您所在区域的消防队装备了全市最先进的高层救援设备,最迟半小时后就能到达现场。”
他接着向我介绍了一些自救的方法。
我无奈地看了看满是水的浴室,脚边的湿床单,以及手中的湿毛巾。
不好意思告诉他,这些我都已经尝试过了。
在恍惚之间,我看到了新闻推送,报道的是消防队长带领全体队员成功救下一名轻生抑郁少女的消息。
我不禁冷笑出声。
如果我没记错,这已是何雅雅第九十九次因抑郁症求救了。
这样的理由,我听得都快要麻木了。
一个月前,我和肖诚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那天本该是我们的订婚宴。
我左边是坐了数十小时火车从外地赶来的母亲。
右边是不屑一顾,用鼻孔瞪我的准公婆。
其他亲戚团团围在两边,面面相觑。
桌上摆满了我爱吃的饭菜,是肖诚提前预定的。
服务员端来藏有戒指的蛋糕,是肖诚特意安排的。
证婚人手握肖诚写好的证婚词,尴尬地举起话筒。
肖诚却迟迟没有露面。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用心,还是不用心。
两个小时后宴席散去,肖诚发来一条没有感情的道歉短信:抱歉,紧急任务,忙完就回。
结果,他彻夜未归。
凌晨两点,何雅雅更新了微博小号。
每次抑郁症发作,都好想逃离人间,幸好有你,让我流连忘返。
配图是两只手缠绵地十指紧扣。
第二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