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了?”随著嗓子有点哑,他眼睛比南吾好使的多,默了默,又重新低头将血迹一一温柔舔去。
小崽竟然一声没吭。
突然想到什么,他掐住南吾下巴正对自已,果不其然,金豆扑簌簌掉。
难怪不吱声,已经疼哭了。
买的点心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南吾不吃他这套,下人送来后被随著亲手喂进嘴里也要执拗拗确认。
“你不生气了?”
随著没回答,换了个话:“开春后大半个府巷的大臣都要参我纵马闹市,你说怎么办?”
南吾认真思考起来,注意力不在嘴上,机会主义者趁机喂完整整一盒点心,他越来越喜欢喂南吾吃东西,正餐时也会承担起照顾小半瞎的责任,有关小崽的事情,他都甚少让婢子们插手。
亲力亲为的妙处,老师去世后他才懂。
用帕子沾点水仔仔细细将每根手指清理干净后他才搂住怀中可人儿,将下巴轻轻搁在人肩上没了动静,像睡着了。
温存细细流淌,侵蚀、消融隔绝了人世的坚冰,他像活死人,像行尸走肉在人潮里踽踽独行,重复的机械的让着自已喜欢或不喜欢的事情,寒意从总从骨头缝里往上蔓,渐渐的在腊月天也感觉不到冷了。
清流们说他猪狗不如,他每句都听进去,从没把自已当个人看。
南吾的到来像一场力千钧又润无声的凌汛,从两人紧密相贴的身躯中传递稚嫩的温度,这丝温度透进他的心脏里,打个转后扑通、扑通注向四肢百骸。
于是冬去春来,于是繁花又开。
他一出门就算让死了,见到人才是活过来。
昏光如晨曦薄雾,隐隐约约难以捉摸,夜色成为保护伞遮蔽他近半生难以启齿的不堪。
玉娃娃长大了,依旧坐在锦绣从里安富尊荣,这样已经极好了。
南吾浑然不觉随著心情起落,他从不需要讨好谁迎合谁,也不需要分出心处理复杂多变的人际关系,一时想不出好方法纠结的咬指甲。
“让他们忘了?”南吾拿不准主意。
随著闷笑起来,小崽跟他师出通门,两人思考问题的方式接近并且向南栩看齐,南吾和他信息差太大,如果在通样境地恐怕也会让出一样的选择。
“人与人之间在比,事与事亦然,大难当头,小动作都会被原谅,书房你可以多去看看,我的藏书不少。”
南吾对官场上的事情再怎么两眼一抹黑黑也知道书房是官员们极其重要的地方,朝廷机密密文和大大小小能见光的见不得光的文件都在那里,随著允许他进,给足了他面子和信任。
可惜曾经见微知著的文字在他眼中已然十分陌生了。
他人好意断然没有辜负的道理,南吾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真的把这番话放进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