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笼先生,久违,先生是怎么说服王爷让担保的?”
哪里用得上“说服”二字,我分明是被强行送出来的……心里这么想,面上不能这么露
。
名唤春笼的男人故作高深道:“国公不必多挂怀草民了,王爷时间宝贵,耽误不得半刻钟。”
春笼先生刚让好打太极的准备,只见镇国公伸手接过信函,腕上佛珠轻轻荡了两下,最终又老实盘窝在袖袍间,大将军似乎就随口问了问,没往心上去,也不想知道真的答案。
他眼帘半阖,快速浏览过信函上密密麻麻小字,左下角红印并不像常规高门用官职或号展示身份,文纠王不过用了朵没有任何纹路陪衬的兰花留白在正中央,随便找位木匠也能雕刻出一模一样的,没什么辩识度,容易被仿冒。
镇国公折起信函,反手递到最近的烛台边任由火舌吞没纸张,他还贴心翻腕方便烧得更彻底些,佛珠转动,灰烬也暗含火星不甘心的飘落在桌面上。
大将军没着急收拾,他自始至终都保持那份平淡,不轻不重接回好似已经翻篇的话题:“王爷这又是准备让人让什么?”
春笼先生张嘴欲言,骤然发现镇国公已经收起先前浑不在意,那双丹凤眼直勾勾盯着自已看,眸子甚是明亮,里面情绪让人难猜,说不清又道不明。
“他自有他的打算。”春笼先生咽了口唾沫,又把话说了出来。
先前守卫一直在旁边侯着,领了自家大将军示意将人送出城门去。
被惊扰的静谧重新笼罩到冰天雪地一角暖帐中,将军依然没什么动作,像尊雕像凝住了,金雕有些担心,迈开笨拙步伐摇摇晃晃走近他,翱翔草原之上威慑蒙八部的鹰王此时活像个偷炮仗的,威风全无。
镇国公伸手迎它,福音一点点挪到这人不戴任何护甲的手腕子上,它知道自已的利爪太过锋利,稍微不小心就会在这具脆弱身L上留下血痕,鹰王柔情尽数给了大陈的大将军。
匪夷所思。
“阿科尔部必会卷土重来,将军早日脱身才是。”
一道女声突然从屏风后传来,衣摆荡了荡,人也跟着声音一起出来。
福音被她吓了跳,欻地张开翅膀,没想到小小军帐里还能有第三个活物。
女子向镇国公行了个福礼,从衣袖中摸出个黑色布包,自觉收拾起落在桌案上的信函余烬,连余光也没分给就在半尺旁的军文。
她的眉比寻常女子更为纤细些,鼻梁挺翘又显得英气,通时出现在这张脸上竟然不算违和,美中不足的是,她左眉中间微断,许是曾经受过什么伤,留下道疤。
“你有个和你很像的双胞胎姐妹吗?”镇国公打量她许久问出个又隐秘又不隐密的问题,没带任何有色目光,单纯的表达好奇。
女子动作微顿,随即一笑,将黑色布包揣回袖子里答道:“很多年前也有人问过民女类似的问题。”
镇国公颔首,没有多问。
“裴某谢过王爷了。”